王青3万片酬10天拍摄一夜爆红[王青冯建宇什么关系]
去年耽改IP剧《陈情令》,火爆了整个夏天。往前推,上一次大受欢迎的是黄景瑜、许魏洲主演的《上瘾》。再往前推,耽改IP剧第一部,影视化鼻祖里程碑意义上的作品是王青、冯建宇主演的《逆袭之爱上情敌》。那是2015年,也是一个夏天。
尚在读大三的学生王青,奔着三万块的片酬,担当男主角拍摄了十天,然后猝不及防的成为了人气之王。一夜爆红是什么概念?见面会门票按秒售罄,走到哪里都有蜂拥而至的粉丝和尖叫。
那时他和搭档出了一首歌,连续四周蝉联亚洲新歌榜的冠军。同榜力压了好声音冠军梁博、第一人气组合TFBOYS、创作歌手汪苏泷以及实力歌手华晨宇、杨宗纬等等。你可能没听过,但他的人气真实的存在着。
王青说:“那时候我非常清楚的认识到,我只是空有一个人气在。我的业务能力和自身条件,完全不匹配那个人气。”他很诚恳,面对我的提问,知无不言毫无避让。
他似乎完全不在乎我会怎么写他,自己做得不好的事情也直接的讲出来。他懒得躲躲闪闪弯弯绕绕,将不羁和坦白贯彻到底,仿佛在说:“我就这样,我不瞒你。”
出道即爆红,随后五年间却是起起伏伏几多艰难。状态最糟糕的时期,他生病了。心理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,抑郁,感觉整个世界都跟在自己对抗。
他记得有一次在上海出活动,结束后得知很多粉丝在车库堵着,活动方的工作人员劝他:“青哥,稍等一下,我们让她们走,等没人了或者人少了我们再下楼,好吗?”
王青拒绝了这个提议,不容置喙的说:“你现在马上找两个人,直接站到电梯门口,开门挡住两边儿。我开车走,快点儿。”
这件事他耿耿于怀记到现在,“说完我就后悔了,我知道他真的是好心。但是那时候,也不是说我人气高耍大牌,就是心里等不了,状态特别差。”他曾一觉醒来,看着外面想:这是哪儿啊?我在干嘛?认真思索过是否跳下去的问题。
他叛逆,在最赚钱的时候拒绝了许多赚钱的机会;他洒脱,面对黑粉要给他泼硫酸寄死老鼠的威胁,不屑一顾;他体贴,在我还没意识到自己需要帮助默默跟瓶盖较劲的时候,他接过去打开;他拧巴,会冷着脸假装是个不好接触的人,一边抗拒自己的讨好型人格,一边在收工改景的时候吭哧吭哧的帮忙抬道具;他大胆,说:“我不接受所有批评”。那种自我的姿态,恐怕是网络中大家常说的:“无情”。
然而他是如此无情,如此叛逆。却又如此真诚,如此坦率。你会很喜欢直视他的眼睛,干净、简单、直接、有态度,任是偏执也动人。演员王青,是个妙人。
1
生来没走过寻常路
王青的个性和表达,都不是常规艺人的状态。很多人以为是从他出道开始,注定了他要走跟别人不一样的路。但准确的说,应该是从他出生开始。
王青在河北的一个传统家庭出生,几代同堂,重女轻男。家里有个姐姐,所以他是不被重视的那个。姐姐18岁的时候,家里给办了盛大的成人礼。爸爸语重心长的跟王青说:“18岁就成为大人了,是很重要的。”所以宴请宾朋,大摆筵席。
看着姐姐收到亲戚们送的各种礼物,王青开始幻想:“到我18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啊?”他只比姐姐小一岁,无限憧憬的想:“明年我的礼物也不会少。”结果第二年他生日,王青兴奋的给妈妈打电话,“家里都准备好了吗?”妈妈回他:“你还得上课呢,算了吧。”
王青从小就是这样被放养的,没有过多的关注,父母也没有对他寄予厚望,爸爸反而带着“试试看”的心情,对他说:“你爷爷管我管得太严了,到你这我就想试试,我不管你,你能成什么样。”在宽松的家庭环境里,王青无拘无束野蛮生长。
绝大多数人胳膊上都有一个打疫苗留下来的“花”,王青没有。他从小怕打针,哪怕发烧的时候也坚决不打。母亲也不强求,“不打就不打吧”。学生时代最恐怖的一句话就是:“我叫你家长来”,王青不怕,因为他的家长不会去,好事坏事都不会去。
他记得学校搞了一个亲子类的演讲,台上的人讲得声泪俱下,“谢谢你身边的母亲”。满操场几千个同学都抱着妈妈嚎啕大哭,王青独自站在那,身边空荡荡的。在没人管的情况下,他尽管折腾,不用担心什么考试成绩,家里对他只有一个要求:考个二本大学。
王青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表演,他看到了招生广告,于是坐着公交车去艺考培训学校实地考察。试听了一堂课之后,校长问他:“感觉怎么样啊?”王青耿直的回答:“不太好。这么多学生,一个普通话好的都没有吗?抓不住重音没有感情啊。”
校长一听眼睛都放光,觉得他是个学表演的好苗子,直接让他留下来上课。后来的故事证明,这位校长没有看错人。
其实,在拍第一部戏之前,王青没想过会当一名演员。他学表演,是为了考大学。既然考了大学,就好好学专业。毕竟来都来了,不能白来。
刚上大学的时候,王青有190斤,他摸着自己的肚子,满不在乎:“胖怎么了?我又不当演员。”他在学校里开小吃店,卖麻辣烫、卖披萨赚到钱,计划着毕了业去做生意。
大三那年,他突然接到一个许久没联系的表哥电话,“小弟,你是不是学表演的?咱们家这儿有个人要拍戏,让我去演个司机,我也不会啊。你不是学的吗?我给你推荐过去。”
王青想:“司机不司机的无所谓,反正有机会就去呗。”他是热衷于做各种尝试的,万万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电话,会成为他人生的转折点。
2
“我们可能要红了”
王青是抱着演司机的想法去见制片人的,对方看了看他,说:“那就你演吧。”他还以为是司机这个角色,主动强调说:“我会开车,我有驾照。”谁知对方告诉他,“不让你演司机,让你演男一号。”
那位制片人正是《逆袭之爱上情敌》《上瘾》等小说的原著作者,她坦白告诉王青:“我没什么钱,也没什么资源。因为我是这本书的作者,所以想影视化把它拍出来。哪怕不播,别人看不到,但是我能看到,这是我的作品。”交了底之后,对方开了一个价格:“三万。”
这对当时的王青来说是“天价”,那边觉得有些惭愧,说:“三万可能少了点,不太够……”王青丝毫不掩饰的说:“太够啦!来吧,快点签合同。不许反悔哦,说三万就三万,我可答应了。”
他不仅为自己拿到了机会,还向制片人推荐了好多同学。最后剧组建起来,跟他对戏的都是自己的同学、同学、同学……第一次拍戏,没有经验。王青没进过剧组,不知道一般的剧组是什么样,也不知道什么是场务、灯光、统筹,因为他都干了。
整个组都有二十几个人,每个人都得当几个人用。每天早上,王青简单的弄个妆发,急急忙忙的去现场。因为他得帮忙布置灯光抬道具,然后再站在镜头前演戏。
王青笑着说:“其实那个不算演。”现在演戏,他会抓住人物的内心情感,他会加上技巧,会把握情感。但那个时候,他是一张白纸,演什么呀?他自己都不知道。收工之后还要打扫卫生,陪着电车去加油。回到酒店自己的房间,他拉把椅子坐在那,开始担负起后勤的工作,给大家分夜宵:你的泡面、你的火腿肠、你的水……
我问他:“想过拍完会红吗?”他笑出了声,双手一摊,“谁会想到?”
十天拍十集,每天都很赶。拍到第五天的时候,大家都累得快要崩溃了。第六天,依然很累。第七天,忽然发生了奇异的现象。酒店门口,突然多出了一票女生。见他们一来,就呼啦啦的跑。
那个场面让王青印象深刻,他说:“我这辈子都忘不了。”当天晚上制片人对他们说:“咱们可能要火。你俩回来的时候,没看见楼下好多女生吗?都是追你们的。”
王青说:“不可能,人家瞎有个限度吧。”结果后来才发现,是真的。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他是奔着三万块钱去的,怎么忽然就红了呢?
第十天,最后一场戏在北京的某酒吧拍摄。现场人山人海,全是慕名而来的粉丝。人们喊着他的名字,兴奋和他合影请他签名。王青心里想:“原来,火是这样的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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占尽先机和一程崎岖
王青从一个素人一下子变成了明星,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出道了。他很感恩,“我占了个先机,是个运气很好的人。”但他真的什么都不懂,经纪人说出个歌或者发个专辑,他就去完成录歌和录专辑的工作。他被热度冲昏了头,没想过如何规划今后的处境安排,只觉得:“仿佛全世界都是我的。”
他不知道该如何挑选工作机会,“我这个出道啊,跟闹着玩似的,天天追星。”那时候有人邀请他出席颁奖礼之类的,这种活动,一般艺人会根据自己有没有奖拿,来决定去不去。但是王青会把嘉宾名单要过来看一眼,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明星。有就一定去,哪怕没奖。
在这个过程中,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。他去参加音乐典礼,坐在一块的嘉宾都是薛之谦、华晨宇、汪苏泷这些艺人。他说:“同台的人和同座次的人,所有人实力都比我强。但当我身后的呼声比他们要高的时候,我心里真的非常虚。”
他不敢看别人的眼光。在外人看来,他享受着人气带来的一切红利,但他其实在经历着煎熬。一方面,是因为实力和人气不匹配的心虚;另一方面,是任何工作都由不得他做主。
他出专辑,从每首歌到专辑的名字,都不是他可以定的。甚至在签售会上,是坐着签还是站着签,都由不得他选择。那种境遇,刺激了王青的叛逆基因。必须坐着签?行。他一上台,直接把椅子往后一撤,站在那说:“来吧,直接上人。”身边的人,都傻眼了。
那段时期他跟之前公司的关系很僵,他从一个没要求的人变成了有要求的人,挑工作、挑剧本,不想去接不好的东西也不愿意一直消费粉丝。
他说:“我想要拍好的戏,不想像以前别人安排的一样,出个专辑出首歌去糊弄粉丝,让粉丝买单花钱。以前开见面会生日会卖票,我总感觉是手心朝上,就是去要。”
他伸出手,笑容里带着嘲讽的意味,“我不能心安理得。”于是,他的曝光开始飞速骤减。
他知道自己没有特别好的条件,所以去看书、减肥、去练唱歌、自己花钱找老师研究深造表演。他不惜一切代价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来调整心态,重新审视自己。
他清醒的明白,粉丝群体是不可控的。一定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,才能够得到支持,但他并不可惜那两年时间,他相信这世上没有白走的路,“哪怕不被粉丝之外的人认可,但是也要让人看到自己的努力。不然的话,谁愿意一直支持你呢?凭什么?要是我,我也不支持。”
2019年年中他换了公司换了团队,去寻找更好的工作机会。他有危机感,害怕明天一觉醒来,什么都没有了。怕那时候再想做什么,也来不及了。迫切的想要出好的作品,但却不是那么容易。
这一年,整个娱乐圈都发生着剧烈的震荡,他不得不面对两档早已敲定的体育综艺项目接连流产。命运安排他占尽先机,也顺手安排了一程崎岖。
4月10日,由他主演的刑侦悬疑剧《凶案现场》开播。确定这一消息的时候,王青感慨万千的发了一条微博:“终于等到你,还好我没放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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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就是我”
在《凶案现场》中,王青饰演警官冯浪。试戏的时候,王青看了看剧本,说:“这就是我。”王青和冯浪,一样的玩世不恭,一样喜欢不按套路出牌。演员和角色相遇,迅速和谐的融在一起。制片方忽然觉得:“这样挺好的,特别自然。”王青的男一号,就这么定了。
为了演好这个角色,王青每天收工都跟家人聊。爸爸是警察,叔叔也是警察,他会去了解警察在办案的时候是怎么办的,怎么去处理问题?对待上级的时候,是什么样子?面对犯人的时候,又是什么样子?这些功课,都使他跟自己的角色越发亲密。
哭戏,从前对王青来说是很难的。他从小就很少哭,剧组有一场戏是冯浪的女友范芸死了,他需要看着范芸的照片哭出来。开拍前他压力很大,这怎么哭啊?饰演范芸的演员李欣燃问他:“你为什么不哭?”
王青说:“我不相信,你一个大活人站在这,我怎么相信你死了?”李欣燃劝他:“哭不是目的,把悲伤的情绪演出来,不哭也是一样的。”好吧,他放松了些。拿着范芸的照片,嘟囔了一句,眼泪就掉下来了。等他哭完,才发现导演和监视器旁边的一群人都哭了。
他突然发现,“哇,原来真哭是能感动人的。”然而播出时,剧中冯浪和范芸的感情戏被剪得一干二净,他的痛哭就显得有些突然。不明真相的网友说“这段戏看起来略尬”,或者“他这个哭戏层次把握的不是很好,还是有待努力”。这些他都看到了,但是他不在意。
王青说:“我不是想营造出一种我与众不同的形象,但是我真的不活在那个网络批评里,我不需要弹幕来指导我的工作。我演的不好我不知道吗?我知道我哪里好,更知道我哪里不好。”
王青一向有一颗强大的心脏,刚出道的时候,活动马上开始了,他忽然收到私信,对方说:“我知道你从哪个门出来,你敢出来我就给你泼硫酸,往你家寄死老鼠。”身边的人都不知所措,王青倒是挺不当回事的,该怎么着还怎么着。
“泼硫酸是违法的,寄死老鼠也挺麻烦的。还得弄死,还得邮寄,得费多大劲?至于这么恨我吗?”他笑着调侃。
经历越多挫折,越豁达。他之前也有过患得患失的时候,但是去年父亲生病改变了他许多想法。
“我爸的事,让我深刻意识到钱的重要性。”以前他会拒绝一些机会,说:“我不缺这个钱”。但是当父亲确诊白血病之后,他第一时间跟公司讲,“能安排的工作尽量安排”。
他是很叛逆,是对作品有很多要求,但是这些在亲人的生命面前比起来不值一提,他可以放弃。他成为父亲的骨髓移植配对的供者,那个从小见到针就跑的男孩,变成了一个迎着针头顶上去的男人。
在近三个月的时间里,他打了七十多针,做了两次手术。他原本健壮的身体变得由不得自己使唤,有时在家踱几步都会浑身无力,更不用说其他的一些通告行程。他说:“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一切,接下来就是等。”
他不动声色的扛着一切,没有跟任何人讲。直到好哥们演员郑业成打电话问:“你怎么了?状态不对啊。”王青才把家里的事情告诉他。
郑业成问他:“你需要多少钱?”王青说:“我还有,跟你说也不是为了借钱。”郑业成只告诉他一句:“你需要钱跟我说,多少钱我给你拿。”
这件事让王青特别感动,他说:“我一般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,不会开口说需要帮忙。我可以卖房子卖车,我也不会去跟别人伸手要。但是大成那句话,真的让我感受到特别大的力量。”
在医院里,他忽然想开了很多事情。眼前不断的上演着生死拉锯战,那个时候困扰他的问题似乎都不能成为问题了。生死面前,戏播不播还重要吗?
眼下他只想努力工作,不辜负始终坚持的自己,也对得起一直支持他的粉丝。
“粉丝支持我就是我的最低标准。我要保证我之前支持过和认可过我的人,看到我之后的东西依旧能认可。要不就太打脸了,对不起自己,也对不起人家。”
为了所有的爱,王青要去好好试戏,好好寻找机会,期待有一天能够带着优秀的作品,底气十足的站在世人面前。
就像《至爱梵高》中那段经典台词说的一样:“在大多数人眼中我是谁?一个无名之辈。但总有一天,我会用我的作品昭告世人,我这个无名之辈、区区在下,心有瑰宝,绚丽璀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