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史料详解正黄旗多半是奴仆[通天纹额头是什么]
#媒体评“正黄旗大妈”被行拘#有“通天纹”的“正黄旗大妈”被拘留了,会吃几天免费窝头、那窝头是否免费,笔者并不关心,咱们今天要聊一聊正黄旗和通天纹,并回答这样一个问题:在近似奴隶制的八旗牛录阿哈包衣制度下,有通天纹的正黄旗很牛吗?
查阅清朝史料,我们就会得出一个很可笑的答案:如果姓爱新觉罗还好,如果不姓爱新觉罗,那可就悲催了——世世代代只能自称“奴才”,即使位居一二品,头戴珊瑚、红宝石顶子,插着双眼、三眼花翎,见了某些拉车汉,也要趴在地上磕头叫主子。
首先一点我们必须肯定,那位姓闻的女士对八旗历史还是有一点了解的,起码“正(整)黄旗”的读音是对的。但她对正黄旗的理解,也就是仅此而已了,她不知道即使是正黄旗人,也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奴隶身份,要不是雍正进行了一番改革,那些包衣奴才本人和后裔连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都没有。
很多影视剧中的人物都以“在旗”为荣,却不知道“旗人”是怎么来的。《清史稿·卷一百三十·志一百五·兵一·八旗》记载:“清初,太祖(努尔哈赤)以遗甲十三副起,归附日众,设四旗,曰正黄、正白、正红、正蓝,复增四旗,曰镶黄、镶白、镶红、镶蓝,统满洲、蒙古、汉军之众,八旗之制自此始。每旗三百人为一牛录,以牛录额真领之。五牛录,领以札兰额真。五札兰,领以固山额真。每固山设左右梅勒额真。”
除了上面所列的牛录额真、札兰额真、固山额真、梅勒额真、八旗旗主及其家人,其他的旗人就是“阿哈”和“包衣”了:据《清朝全史》记载,无论是女真人还是汉民,只要是在战争中俘获(女真人之间也不断攻掠),就会分给旗主为奴隶,这种奴隶就叫“阿哈”;因为天灾人祸,许多满洲自由民欠钱还不上,“则并家口拿去使唤”,这种奴隶就是“包衣”——“凡隶牛录下人曰包衣。牛录包衣者,犹人之投胎也。包衣之人,见王,如家奴见家长之礼;包衣之女,许亲王等拣选为媵妾。”
随着两极分化的严重,八旗之中,除了少数贵族,已经到了“无人不包衣”的程度,那些“阿哈”“包衣”的日子过得极惨,以至于努尔哈赤不得不下令:“为主者宜怜仆,仆宜为其主;仆所事之农业与主共食,而主所获之财,亦当与仆共之。”
努尔哈赤这道命令的初衷,就是让旗主、贝勒(大人)剥削不要太狠,别把旗人都饿死了。
在任何朝代、任何族群,都有贫富差距,即使是实行“四等人”制度的元朝,有钱的第四等“南人”也比第一等的“国族”活得好,同样道理,普通旗人的日子也不好过:“一年所收之谷,尽入八高山(八旗旗主)之家,贫不能自食。”
在清朝前期和中期,普通旗人是没有人身自由的,他们就是旗主的私有财产,如果旗主犯事儿,旗人也跟着倒霉,比如“首席汉奸”范文程,虽然自称是范仲淹后裔,但他后来的身份,却是不折不扣的“旗人”——他投靠(一说为被俘)后金(后改为大清),先是被分给正红旗贝子硕讬(也作硕托,礼亲王代善次子)为“包衣阿哈”,硕讬马屁拍到马脚上(想拥立多尔衮为帝),被多尔衮没收了全部家产,这家产中就包括范文程。
作为家产中一个东西的范文程及其家眷被多尔衮分给了弟弟、镶白旗旗主多铎,正红旗“旗人”范文程就变成了“镶白旗人”(八旗旗主及旗人身份并不固定),多铎一看范文程的老婆很漂亮,就毫不客气地拿走去用了。
范文程绝对属于“高级旗人”,而且还有世袭罔替的爵位(世职二等甲喇章京,也称阿达哈哈番,后改为轻车都尉),对普通旗人来说,他是奴隶主,但是在八旗旗主眼里,他也是奴隶。
“闻大妈”所属的正黄旗(暂且认为她是)人数最多,但却不完全是满人,其九十二个半佐领中,“宗室三、觉罗四、新满洲四、蒙古八个半、朝鲜二、番子一、满洲七十。”
笔者查阅了正黄旗旗人改变后的汉姓,以金、那、阿、安、敖、艾、毕、白、巴、鲍、布、边、褚、蔡、陈、崔、程、迟、常、曹、董、李、马、田、关居多,偏偏没有找到姓闻的,这有两种可能:其一,闻大妈并非正黄旗人;其二,并非正黄旗大姓。
闻姓中确有一支属于满人,这在《清朝通志·氏族略·满洲八旗姓》和《八旗满洲氏族通谱》中是有记载的:满族温都氏,亦称文都氏,源出女真温都部,温都氏主要分布于镶白旗和正蓝旗, 后改汉姓为温氏、孔氏、闻氏、都氏、文氏。
正黄旗旗人并不高人一等,当然也不比谁低级,至于“通天纹”,那就更是搞笑了:那本是手掌上的一条纹路,脑门上也有,就在两道眉毛之间,但是皮肤光滑的年轻人是没有有的,这跟“抬头纹”差不多——抬头纹一开,人基本就要挂掉了。
笔者有不少朋友户口本上写的是满族,但那只有在孩子入学的时候有点用,平时是极少挂在口头上的,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禁忌,砂锅狗肉照吃不误,而且吃得理直气壮:清朝皇帝的食谱上就有狗肉,皇帝吃得,我就吃不得?
清朝早就腐朽灭亡了,正黄旗也成了历史名词,连溥仪都以公民身份自豪,那些“阿哈”“包衣”偏偏要抱着长袍马褂不放,莫非是想到林正英的电影里去演双脚起跳的角色?